世界微速讯：【二创】归一（《梦魇多莉丝》）@茉离
投稿人@茉离
初投稿于浙江省台州中学悠行动漫社《悠小咕快报》2021级
科尔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庭院：“听说这次情况比较麻烦？”对面的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听到这话，把嘴里的烟拿了出来，环抱着胳膊，神情难得的严肃：“这次来的人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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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自己面前的搭档。弗朗哥永远都是这种让人捉摸不清的态度，难以猜测他的真实内心想法。据说他还曾经给现在在巴别塔014这个位置上的s级调查员使过绊子……也真是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抽了。科尔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叮嘱道：“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我随时可以去支援你。”
弗朗哥笑了一声：“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气氛又一次变得有些尴尬，不过科尔已经领悟到对方的谢意了，补充道：“说起来，我听说之前有个很厉害的大前辈，执行任务的时候栽在女人手里了？好好干啊，你可别像他那样。”
弗朗哥吐出一团白雾。朦胧间，科尔看不清弗朗哥的神情，只听得他冷冷的说道：“话说完了吗？快到登船的时间了，我没那个闲心跟你聊天。”
弗朗哥结束了他的回忆，靠在自己在船上开的店的柜台上。在一片白雾缭绕中，他看见了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收了收嘴角的笑意。
“你要记住女人都是骗子，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想起了那红头发的身影：芙蕾雅，他的法定抚养人。在自己父母因为意外去世后，她把他拉扯到了现在。她曾经说过很多的看似不着调的“名言”。
弗朗哥昂了昂脖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走过来的四人，决定笑嘻嘻和她们打个招呼，接着开始和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小姐开始谈起了生意，顺带说一些大部分女人都爱听的俏皮话——自然，大部分女人里并不包括他那个一天到晚守着死人的大哥。不知是不是殡葬业给芙蕾雅带来的影响，每一次弗朗哥想说这种话的时候，她都会口出狂言并且扬起巴掌装作要扇他，不过弗朗哥知道的，从小到大芙蕾雅最舍不得动的就是他。
把他拉回现实的是刚刚他注意到的女人的问话。
“你叫什么，你在这艘船上多久了？”
弗朗哥微微低下头看着那个女人，想了想，还是把烟在柜台上碾了碾：“小姑娘你这么关心，我从这条船第一次出航就在了，我叫弗朗哥，有空我们可以多多联系啊。”
弗朗哥看见对方笑了起来——眉眼像极了芙蕾雅：“弗朗哥？我喜欢这个名字。”
确实敷衍啊，弗朗哥眯了眯眼。但是出于金钱至上的观念，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小姑娘有眼光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笑得更加明媚了：“我叫塞拉，是罗格邀请的幸运客户，所以才会在这艘船上。”
……幸好不是叫芙蕾雅……
弗朗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让他感觉上船以来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愧疚感消散不少。他是背着芙蕾雅上船的。这个任务实在是过于危险，后者绝对不会同意。他知道自己要是和芙蕾雅说了，芙蕾雅准会直接冲到巴别塔本部，凭借着她的巧舌如簧把负责人骂个狗血喷头，再把他拎回来骂一通。弗朗哥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好好赚钱——他把注意力转回到塞拉身上：“人长得这么美，名字也好听。”
这倒是真心话。
他对着塞拉发出一个wink，接着接待起了那位红发高马尾的医生。没过多久，他就嗅到了一股烟味，眼睛往角落里瞥了瞥，发现了正在抽烟的塞拉。后者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走了过来，微微昂起头：“刚刚洛克希——那个褐色头发的小姑娘——还在，她不喜欢烟味，我就没抽，我想抽烟，现在总可以了吧？”
弗朗哥颔首，顺带叼起一根新烟，直起了腰，笑眯眯的看向对方。塞拉抿了抿嘴，开口道：“弗朗哥你有家人吗？”
嗯？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女人。他的眼前浮现出自己早已模糊的父母的身影，最后是芙蕾雅的背影。他咬了咬下唇，随后绽开了笑容：“我目前还是个单身汉，怎么？看上我了？想当我老婆也可以的哟。”
塞拉翻了一个大白眼，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倒是奇了，弗朗哥眯着双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招对除了芙蕾雅以外的女人不管用。
塞拉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都是一群大傻子！她逛到了游泳池边，里面只有两个男人在游泳池里——还有一个甚至只是在扑腾。
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这么逞强……塞拉嘁了一声，把烟掐掉。作为表面上的性工作者，塞拉恪守准备时刻勾搭男人的职责，本来只是准备向着泳池那边靠一靠，接近那个会游泳的男人，却一个没留神在水边滑了一跤，直直地冲向水面。
我**不会游泳啊！塞拉绝望地试图在空中扑腾，却无法阻止自己向着水中坠落——完美的腾起了一个优美的大水花。会游泳的迪斯见状，马上把她捞上岸。塞拉一边咳嗽一边止不住的道谢，顺带还扯了一个谎——“谢谢你救了我。我本来看快到晚宴时间了……”
迪斯明白了她的表面用意，站起来，拍拍手就准备回房。塞拉正想追上去，却被一双手拦住了，一件有着些烟味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头。塞拉对上了弗朗哥的双眼——难得有一次她会看不透男人的神色——只有黑色，深不见底。她看见弗朗哥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后缓缓的吸了一口。
“马上要开始晚宴了，先回去换个衣服吧。”
弗朗哥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追上来。
邀请她上船的罗格失踪了。船长和相关负责人是这么说的。塞拉可不相信——以及她的那一群同伴也是。
散会后，塞拉拉着曾经在水里扑腾过的尼奥，又回到了弗朗哥那边去问情报。弗朗哥笑嘻嘻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只不过他的每一条情报都要收钱。在花出去大小姐的钱大约8000美金后，塞拉还是放弃了——花别人的钱一点也不心安。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尼奥：“那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我们去船员室吧？”尼奥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
塞拉正想跟上去，却被弗朗哥拉住了：“现在船上的情况有些奇怪，如果你需要什么防身的东西，也可以来找我买。”
塞拉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男人，摸了摸自己几乎空荡的钱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有没有什么又便宜又好使的东西？”
弗朗哥听闻，眉眼舒展开来，笑意盈盈的说道：“我！”
塞拉差点没被这句话呛死——我记得你刚刚还和大小姐说自己是整个店里最贵的！她无语的看了一会儿自己对面上一会儿还靠谱下一秒就开始耍嘴皮子的男人，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没有钱……我父亲刚过世，家里穷得很，出不起买武器的钱……”还略略把自己的外套向下带一带。
弗朗哥平静的盯着塞拉，晃了晃自己夹在手指间的烟：“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不是你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捏造自己的身世了吧？”这种套路他见得多了，只不过一般也不说而已。
塞拉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弗朗哥见状，又笑了起来：“在我小的时候，有个人和我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看来一点也没错。”
塞拉混迹于那种职场这么多年，第一次被看穿，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抬头，塞拉对上了弗朗哥的双眼，她的手里也被塞了一把袖珍手枪，而后者的双眼竟然还含着笑意：“算了，这把袖珍手枪你拿着，也许会用得上，别告诉其他人，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在我面前，不需要那些谎言。”
……这家伙，倒是真诚得可爱。塞拉收好枪，出其不意的在弗朗哥脸上亲了一口，扭头跑开了。
弗朗哥注意到了她耳朵后面的绯红。
塞拉知道这是这几天她第二次感受到在空中飞行的滋味是多么美妙了。她很不幸的从窗户边上连着窗户一起飞了出去，又很幸运的一个鹞子翻身，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勉强站了起来，右手已经快痛到没有知觉了。她初步用自己没有几点医学的大脑判断了一下——手是骨折了，掌心还扎着几个玻璃碎片，怕是对自己的状态有着不小的影响。塞拉听见了自己上空那个红头发的医生的问话。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被弗朗哥扶了起来。
“你怎么好像哪里都在一样……” 塞拉嘟囔着，很情愿的接受了弗朗哥的搀扶。弗朗哥皱了皱眉，选择了避而不答：“这是怎么搞得？一会儿不见就把自己弄伤了。”
塞拉想起了自己看似完美实则勉强的鹞子翻身，嘴角抽搐了两下。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她小声解释道：“我……我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话说，他为啥脸色这么差啊。
弗朗哥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他盯着医生，也就是玛丽，给塞拉包扎完，才放心的舒来一口气，接着一个打横把塞拉抱走了，留下玛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塞拉被弗朗哥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了自家的柜台上，看着用自家的绷带迅速的又给塞拉处理了一遍，给后者看得那是一个震惊。她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干巴巴的盯着对方。不凑巧的是，弗朗哥看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儿的低头碾着自己刚刚已经吸完了的烟。发现气氛愈加尴尬，塞拉决定没话找话说：“呃……弗朗哥？我想抽烟。”
后者抬起头注视着她，一面从自己的兜里拣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一面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塞拉不假思索的把自己刚刚掏出来的新烟叼在嘴里借了个火，然后才注意到自己面前弗朗哥的诧异之色。……好像自作多情了。塞拉想着，更加尴尬的别过头去，努力的吸了两口烟。弗朗哥呼出的白烟和她自己的交混在一起。外面下着雨，天色阴沉，小店内的昏暗灯光透过白雾正在慢慢扩散。在一片朦胧间，她不由自主的向弗朗哥那边凑去。唇轻触到了一片湿软。虽说她是一个性工作者，但塞拉清楚——自己在这一方面本事几乎什么都没有——自己面前的人甚至微微瞪大了双眼。塞拉索性一把扣住对方的肩膀，用力的把自己的唇按了上去，笨拙的撬开对方的口腔。
水声在塞拉的脑内交错。没过一会儿，塞拉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被动方。弗朗哥的手撑在了自己在柜台上的腿旁边，身子甚至还向她自己这边倾斜了过来。水声愈来愈大。塞拉感觉自己开始喘不过气了，便急急的要把弗朗哥推开。后者立刻松开了自己覆在塞莱后脑勺上的手，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弗朗哥看着有些狼狈正在胡乱的擦自己嘴的塞拉，凑到塞拉鼻尖前：“怎么，撩完人就想跑？”
“……才没有。”
“好像技术不怎么样啊，嗯？”
“你！”
塞拉装模做样的就想去打弗朗哥。后者也和开玩笑一样的一把抓住了塞拉的手腕，顺带逼的更近了一些，来了个浅尝即止。他笑了。
但塞拉注意到了，那是一种苦笑。
塞拉匆匆接下玛丽给的后者在罗格房间查出来的线索，目送着玛丽和大小姐远去。没过多久，门又被敲响了。塞拉打开门——是弗朗哥，面色凝重。他环视了一圈房间，蹙紧了眉头：“你们不止这么点人吧？”
塞拉听出了弗朗哥语气中的慌张，她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四个同伴——还有一个刚刚被鱼头怪打得半级伤残了——有些奇怪的回答道：“他们有事就走了吧，我也不清楚。”这家伙怎么回事？
弗朗哥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你们没有人去找米娅吧？”
塞拉知道米娅是船上的员工，是负责餐厅的。她的脑子转了转弯，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米娅怎么了？”她所知的米娅只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而已。
弗朗哥瞥了一眼塞拉：“米娅有问题，现在船上的米娅不是原本的那个米娅！”
……什么？
“刚才那个假的米娅来袭击我了，就在甲板上出现很多怪物的时候，她想抢走我手里的一些东西，我考虑了一下，你们的战斗力不算低，我想把这样东西交给你们，请一定帮我保护好它。”
弗朗哥边说边把一本书塞到塞拉手里，塞拉瞟了一眼——果不出其然，她看不懂这封面上写了什么鬼画符。她抬眼望着自己面前脸色极差的弗朗哥。弗朗哥看塞拉这个表情，明白了不少，叹了口气：“这是一本古书，原本在头等舱罗格房间的保险箱里。”
塞拉攥紧了自己手里玛丽刚刚塞给自己的线索——上面是一张照片，是一个在罗格房间保险柜前的一个男人的脚印——她退后两步：“玛丽在头等舱发现了有人从保险箱里拿走东西的事，还在现场发现了脚印，怀疑是偷东西的人的，是不是你？”
弗朗哥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毛——他还真的没料到对面这小姑娘和她的同伴有这种本事，便爽快的承认了，顺便补充道，“这本书我建议你们不要看，里面的内容挺……危险的。还有，你们一定要小心米娅，我之前看到有人被一些长着触手的怪物拖下了船。我们现在的航向也很奇怪，绝对不是返航的路线，我怀疑船长那里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准备去船长室看看，你们千万要保重。”
塞拉看着弗朗哥，眼中尽是犹豫。弗朗哥知道她想说什么，拍了拍塞拉的头：“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尽管他也想和这小姑娘好好呆在一起，但这是他的职责。
弗朗哥说完，便从自己的随身物品里掏出来些绳子打火石之类的东西，塞给了塞拉。他的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是一条项链。弗朗哥有些疑惑的看着塞拉，后者难得忸怩的说道：“这是我的项链，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代表了我的祝福。”说完，踮起脚，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弗朗哥笑了。
“谢谢你。”
塞拉跟着弗朗哥，她后面还跟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塞拉感到船撞到了什么东西，颠簸了一下，于是她抓紧了弗朗哥的手。弗朗哥感觉到了，带着些笑安慰道：“现在甲板上到处都是怪物，米娅那边也很危险，我们现在只有往下，去仓库那边，那里最起码还有点物资可以用。”
塞拉点点头，紧紧的跟在弗朗哥后面——丝毫没有一个黑帮老大的自觉。她刚刚听弗朗哥的话了解到，米娅是为了复活一个什么东西才上船的，还召唤出了一堆怪物，现在也只有离开这艘船是最保险的。弗朗哥从自己腰间掏出钥匙，然后仔细的对准了锁孔，把门打开。后面跟着的同伴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塞拉扫视了一圈，这里面全是武器，她略带疑惑的盯着弗朗哥的背影。“这里是我存放武器的地方，种类很多，现在也卖不出去了，你们随便挑一点防身用的吧。”
塞拉想到了自己几乎没几点的射击，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弗朗哥的手：“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用的，不需要瞄准的？”
后者眉眼一弯：“我呀！”
塞拉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问弗朗哥要了一包炸药——至少这个不需要什么技术。
塞拉挪动着自己被卡在货架里的脚，欲哭无泪。她的面前是鱼头怪，正冲过来，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她刚刚只是想要从弗朗哥所指的暗道里爬出去到救生艇那里去而已。
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拽了一下，同时一股巨大的力把她推到了暗道上——她整个人向后摔去。塞拉缓了一会，这才发现是弗朗哥干的——后者现在已经被卡在了货架的缝隙里，背对着那群怪物。塞拉立刻开始拽弗朗哥的手，却是无用功。反锁的大门被什么东西撞开了，怪物的声音随之越来越大。弗朗哥咬了咬牙，再次用力推开了她：“大门撑不了多久，我堵在这里还能撑一会。上了这条船就我没想过活着下来——但是你可以啊，快走！”
身后的同伴在呼唤塞拉。塞拉看着弗朗哥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明白了什么，更加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后者抬起眼，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用一只手艰难的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和一把钥匙一块交给了塞拉：“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我从小带在身上，你可以帮我保管吗？”
塞拉捧着那条项链，弗朗哥残留的体温从硬币上传来。她攥紧了硬币，终于没忍住，低下了头，泪水夺眶而出。弗朗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疼痛，应该是肉被怪物剥离开了身体，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有时候我希望你没有登上这艘船，可是这样我也不会遇到你了。”
尽管不舍，他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开了塞拉的手。
“走吧。”
塞拉拼命的摇着头，还想抓住弗朗哥的手，却被自己身后的玛丽给拖出了暗道。
弗朗哥看着塞拉被强行拖了出去，释然的笑了。眼前闪过很多虚幻的内容：有穿着婚纱塞拉笑着向自己伸出双手，有塞拉在自己店门前第一次出现的场景，以及那个湿热而绵长的吻。纷乱过后，眼前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一个略显无力的背影上。
那是芙蕾雅。
她坐在家里守着自家的炉火，看起来直接苍老了好几岁。外面飘着雪，客厅里还有一棵大大的圣诞树。弗朗哥看着芙蕾雅独自一人坐在炉火旁边，时不时还望一眼门——她还在等着他回去，但同时弗朗哥也深知自己的无力。
大哥……不，应该算是母亲——我没有办法让你等到一个我还会回来的圣诞节了。
弗朗哥闭上了双眼，任凭怪物的撕咬声充斥着他的耳畔。
对不起。
……圣诞快乐。
他们成功的从船上跳了下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荒岛上。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大家开始商量着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火。塞拉在后面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掏出了弗朗哥给的打火石。吃饱喝足后，塞拉躺在帐篷里，合上了双眼。
睁开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弗朗哥。后者正匆忙的把她从暗道里拉了出来，接着马不停蹄的用钥匙把通向自己店铺的暗门打开。塞拉抬眼，对上的是弗朗哥一贯温柔的视线。她攥紧了弗朗哥的衣角，低下头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声音断断续续的。
一切变得模糊。当她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只有篝火和在外面守夜的玛丽。塞拉失神的看着这一切，抹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水。
她胸前的硬币跳动着血色的火光。
一大帮鱼头怪冲了过来。那个刚刚开枪打了她的科尔被它们淹没了。塞拉感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愈发疼痛，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是要送在这里了。
“走吧，大小姐。”
塞拉感觉自己眼中的大小姐远去的身影逐渐模糊了，嘴中的血腥味迅速的扩散开。她往地上呸了一口，极为不屑的瞅了一眼站在火山口祭坛旁边模糊的米娅，带着些挑衅的味道：“你看，这是什么？”
她手里的是那本弗朗哥给她的书。那是一个对于米娅的祭坛至关重要的东西，米娅不可能不要。
塞拉发觉自己现在只能听见米娅的咆哮声了。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朵里充斥着的全都是是鱼头怪的乱哄哄的脚步声和米娅的声音。在一片嘈杂间，塞拉感觉自己听见了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遥遥的从远方传来：“……谢谢你。”
那是弗朗哥。
恍惚间，他向她走来，嘴里叼着那根烟，脸上还挂着笑容，向她伸出了双手。塞拉感觉自己的眼角滑过一阵冰凉。
……大傻子。
塞拉向他张开了双臂，身子止不住的向后倾倒，炙热的岩浆滚烫的烤着她的后背，火药爆炸的气流猛烈的撞击着她。塞拉知道生命力在不断的从自己身体里抽走。不过事到如今，她还在意这个吗。
“……我想要去见你啊，弗朗哥。”
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挤出那个微笑。
我真的只想再看见你一眼啊。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刹，她看见了自己胸前弗朗哥的硬币项链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最后归于黑暗与死寂。
一切归一。
注：巴别塔s级014曾经是弗朗哥的父亲，在35岁那一年为了消灭魔女而死。他被魔女之一给蛊惑在达克夏尔结婚生子，长时间未完成任务（算是栽在了女人手里）。
